陸龍兄弟有獎征文選登:愛煞熗蟹
2012-11-02 (à′?′: 中國糖酒網(wǎng)信息中心)
有幸生在濱海城市寧波,吃海鮮機會實在太多,加上自己嘴饞,什么樣的海產(chǎn)品都想試一試。不是存心吹牛,除了不敢“拼死吃河豚”,蝦、魚、蟹、鱟、螺、蛤,沒有嘗過的恐怕想找也找不出來;即使是河豚,風干的“烏狼鲞”也是吃了又吃的。然而正如金雞獎、百花獎總得評出個“最佳”,我所喜愛的海產(chǎn)品也該評出個 “最愛”來!那么什么才是我百吃不厭的最最最呢?答曰紅膏熗蟹。
說來難以置信,我對“紅膏”的刮目相看竟發(fā)生在上世紀50年代某次過年訪友時。好友是我的高中同班,家在蟹浦,他的老父親在鎮(zhèn)上開一家南貨鋪,有許多閩浙漁民知交。造訪中老伯不但饗我以大黃魚、鮮白鰳魚,還給了我一小碟熗蟹膏吃。我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會有純粹的腌蟹黃,且裝滿整整一小壇——那是漁民朋友送給老伯的過年厚禮。熗蟹膏黃的味道不必說了,想怎么形容都不會過分,從此以后,紅膏熗蟹算是纏上我了,怎么也不能忘懷。
往后幾十年工作在內(nèi)地,紅膏熗蟹即使再想也只能是“夢中情人”,唯有一年一度回鄉(xiāng)探望母親時才能趕緊過把癮,嘗個鮮。謝天謝地,改革開放后又回到故鄉(xiāng)寧波,吃紅膏熗蟹總算又有了機會。但彼一時此一時,紅膏熗蟹的身價與半個世紀前已完全不可同日而語,既由于資源少了,又因為迷戀著眾多了,如今一只好的紅膏熗蟹少說也要值二十幾斤米錢,價格毛估估至少漲了十多倍。
如果說龍頭烤、咸鰳魚今天依然可充當寧波人的“壓飯榔頭”,那么熗蟹早已是高級宴會上的寵兒,與“壓飯”完全風牛馬不相及了。宴會冷盆,如用上優(yōu)質(zhì)紅膏熗蟹,其檔次必定不會低。但見小碟中剪去蟹爪劈成小方塊的,半透明玉色蟹肉上綴著一星紅艷,不知別人怎樣,反正我絕對食欲大振,饞涎欲滴,只盼望輪盤趕緊轉(zhuǎn)過來。一到眼前,我肯定會迫不及待夾起一塊,當然也只能夾一塊,熗蟹誰肯放棄呢!望著眼前這美艷如藝術(shù)品的一小塊,再饞,我也不舍得立即吃掉,我會仔細欣賞那紅是紅、白是白的珍饈,然后蘸上醋戀戀地吸食品味,心里喊一句“咋介鮮介好吃!”
不是純粹為了省錢,近幾年我開始嘗試自己動手腌制熗蟹了,而且?guī)缀醮未纬晒?。配方是一個親戚告知的,而他則是得之于漁家親授。簡單地說:無非是入冬買幾斤彈門梭子蟹,每只須半斤以上,然后放在冰箱冷凍室里凍起來。想吃之前拿幾只出來,按一斤蟹放三兩鹽標準,用冷開水涼拌成鹽湯,再加點黃酒、花椒、生姜片;入蟹于瓷盆或瓦缽,然后用鹽湯剛剛淹沒蟹身;歷時36個鐘頭便可食用了,味道絕對上乘,甚至正宗。
至于紅膏熗蟹為什么介好吃?恐怕永遠沒人能說得清。蟹本來就是世間至味!無論毛蟹、白蟹、青蟹都是一流的好東西;何況又是西風響、蟹腳癢,正當肉綻膏滿時被捕得的;更重要的也許還是制作方法上的那個“熗”字,結(jié)果熗腌出來的成本說生不算生,說熟不算熟,幽香淡遠,風味醇雅,色香味形俱佳,簡直妙不可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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